他與他們的方程式(All秀)之第六篇─想念是會呼吸的痛(Khun秀)

_(:3 ⌒゙)_咳咳~繼續整理~*飄*這是某K在下午班CP那兒發的第三篇文~╮(╯_╰)╭*奔*(眾:你到底是有多愛All本命?!*爆* K:本命就是要拿來All的!!╮(╯_╰)╭*握拳*)那時候All秀漸漸大勢起來了~>/////<然後我一向是All本命愛好者~>///////<*丟:滾!!*(丟丟你那麼美一定要被All的啊~XDDD你可是美人耶~*被踹死*)所以就有這篇產物誕生了~(๑ơ ₃ ơ)♥*飄*

這六個短篇裡只有一篇是HE...其他都是BE... ╮(╯_╰)╭*攤手*不能看悲劇結局的親故們請慎點~*滾走*

最後一篇是Khun秀~_(:3 ⌒゙)_只有這篇是HE...其他都虐了...*咳咳*結果最後我沒把這篇放出來...*遠目*因為我給我基友私下看了..._(:3 ⌒゙)_*飄*總之把下午班所有人都虐了...*自毆*除了Khun...*遠目*(因為我好基友是Khun秀家的~所以沒虐...*汗*)話不多說~放文Time~*奔*

慣例放上我在百度的連結:(我小皮還真多...只要名字裡有草莓跟一口之類的大概都是我小皮..._(:3 ⌒゙)_*倒*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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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Khun昊秀大三角~_(:3 ⌒゙)_Khun秀有愛的對視~俊昊在後面盯著他家丟哥看啊~TAT*淚奔*)

想念是會呼吸的痛(Khun秀)




原來想念,是可以成為一種習慣的。

像任何一種習慣一樣,它可以貫穿整個生活:吃飯的時候會想他,也在吃飯嗎?!走在路上會想他,也在行色匆匆嗎?!他也在難過嗎?!他也在微笑嗎?!他也在疲憊嗎……。

他,也在想我嗎?!


末班的地鐵進站時,金峻秀還站在電梯上,身後的人都急速地衝下臺階,他應該也這樣的,偏偏剛好之前抬頭看了一下柱子上的鐘。

說一下也不對,因為他盯著那鐘,足足有一分半鐘,已經習慣了看到時間就會算一下另一個時區的時間,東九區和西五區到底差幾個小時他又始終沒有弄明白,總是用最笨的方法一個時區一個時區地數過去,繞大半個地球才能算明白。

地鐵呼嘯著開走了。

峻秀發現,看時間成了一件費時間的事情,從,Khun去了紐約開始。

他走了,差不多三年。

而他們認識,也才不過四年而已。

好在,他們相戀的時間和這相差無幾,沒有多少波折。


認識的時候都還是學生,那時,峻秀正被羽毛球社裡一個學長的狂熱追求弄得焦頭爛額。
名字叫做任瑟雍的學長家世一流,相貌一流,性格雖有些傲慢但從未有人對此發表過異議,因為,他太有傲慢的資格了。

連他的愛,都是驕傲地坦坦蕩蕩,也招來了滿城風雨。

峻秀實在是不明白他怎麼會看上平凡的自己,怎麼想都不明白,即使很久以後,Khun跟他說:你的眼睛,會讓人沉淪。他也只是一個枕頭丟過去:你真肉麻。

金峻秀對自己的魅力,從來都沒有自信。

不過從Khun那裡峻秀至少明白了,愛一個人,其實不需要任何理由。

而當時,他是在困惑之餘就是反感,被這麼一個光芒萬丈的人青睞他卻從未覺得欣喜過。

倒不是把同性愛當作禁忌,而是不喜歡他。他看自己的目光,與其說是心儀的迷戀,不如說是對獵物的垂涎,那樣貪婪、霸道的眼神,只讓峻秀覺得反感。

只可惜峻秀一貫的不回應,反而激起了瑟雍更強的征服慾,他在一次又一次被婉轉拒絕之後仍舊面色不改,繼續微笑著研究這個小傢伙,真是太有趣了。

峻秀的反感,更深了。

可他只能在聽到那些說他不知好歹,為瑟雍鳴不平的流言之後苦笑,其實他比誰都想早日結束這無聊的遊戲。


所以,當瑟雍提出,只要羽毛球賽贏了他,他就會放棄追求時,峻秀一口答應了。

當他說:「我們就以男人的方式來決定自己的愛情吧。」時,峻秀竟有些感動,至少他是把自己當作一個男人來愛著的,一個真正的男人。

當然峻秀也做了仔細的考量,瑟雍進羽毛球社其實比他要晚,而且這麼長時間來,他的球技都是稍遜於自己的,所以另一個狀況—自己輸了就要接受他,是不可能發生的。

這些幻想終結在準決賽他們相遇的那一天,交手剛開始,峻秀就發現自己錯了,對方的速度比自己快,力道比自己準確,技巧比自己到位……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對手。

單純的峻秀沒有想到,任瑟雍只是不屑進羽毛球社而已,只是,想陪他玩玩而已。

峻秀的心隨著那個潔白的小球一次次的落地不斷下沉,溫和的他第一次感到一種巨大的憤怒,他看著對面那個人臉上總是若有若無的一絲笑意,覺得自己這樣被他的球調得跑來跑去,像極了一個小丑。

沒有任何希望的直落三局,體力透支的峻秀癱坐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喘氣,連怒視那個人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
也許是有些理虧,也許是過於得意,瑟雍走到峻秀面前,彎腰同他握手,大聲說:「我會拿著冠軍獎盃跟你告白的,如果沒有拿到,我就……」一片譁然之中,他把手覆在峻秀緊攥著的拳頭上,沒有用力強拉,「這下公平了吧,小傢伙。」

然後揚長而去。

峻秀在他背後狠狠摔了球拍,一直沒有做的太絕因為瞭解瑟雍學長也不是個壞人,可這種高高在上的追求方式傷害了自己男人的自尊,只覺得恥辱,偏偏那人還叫囂著公平。

偏偏自己,技不如人。


Nichkhun做熱身的時候,看到了進場的任瑟雍,想起他說的不要露出認識他的樣子,就若無其事地低下頭。

目光放在鞋帶上,Nichkhun想著昨天特意跑到家裡跟自己拜託的瑟雍哥,還是覺得不可思議。

從小就在一起玩,自己的羽毛球都還是他教的,他竟然來拜託自己不要贏了他。

瑟雍並不像自己在不熟悉的人面前是彬彬有禮謹言慎行,相熟的人面前就活潑明朗,他在所有人面前的表情都差不多,Khun看著認識了十幾年的哥哥第一次露出有些卑微的神態,吃驚之餘快要好奇死了,到底是什麼原因?!

在他的撒嬌戰術下終於把答案磨了出來,竟然是為了一個男生?!

老實說以Khun正直的個性是不會贊同弄虛作假的事情的,更何況弄虛作假還關乎另一個男生的人生,但是當時的Khun還沉浸在瑟雍忽然的轉性裡不能自拔,加上新生的更大的對那個男生是何許人士的好奇中,而且瑟雍哥也的確是一表人才,怎麼看都是帶了福分的理想對象,Khun實在找不出拒絕的藉口。

「哥,其實我沒什麼把握贏你的。」在瑟雍感謝他之後,Khun說出了心裡的疑惑,這樣有必要嗎?!

「我希望一切,萬無一失。」瑟雍又恢復了一向的不可一世的表情。

可是Khun看到了他眼裡的憧憬,像是蒼涼的沙漠裡,開了一朵鮮嫩的花,很渺小可是很溫柔。


Khun的心裡一動,這,就是愛情的力量嗎?!


峻秀坐在看臺上完全心亂如麻,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那個人所謂的表白,遵守約定的話是他絕不情願,不守約他又過不了自己這一關,畢竟言而無信這是人格問題,如果激怒瑟雍,事情沸沸揚揚起來傳到媽媽耳裡就糟糕了,媽媽身體本就不好……如果就此結束,該多好。

峻秀看著瑟雍對面那個高大挺拔,五官完美的無懈可擊的男生,幾乎把他當成了救星,如果他贏了,一切就都結束了。

Khun在準備的間隙偷空地瞄著看臺,好奇啊,到底是那個男生把瑟雍哥迷成這樣?!
就這樣,對上了峻秀的眼睛。

峻秀被忽然而來的對視嚇了一跳,臉刷地一下就紅了,連忙低下頭。

Khun重新收回目光,嘴角竟然掛了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微笑,這個臉蛋瘦削,五官精緻,皮膚白皙的男生,很漂亮啊。

發球之前,Khun看著瑟雍哥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,用濃濃的眉毛給他比了個勝利的V,雖然必須要輸,不過自己的心情,還是不錯的。

才開始沒多久瑟雍就有些著急,幾次把球大力扣殺到Khun面前,Khun心裡暗想:哥你不用這麼急吧,我肯定會讓你贏的。覺得有些好笑,這個讓瑟雍哥都能失了方寸的人,到底是誰呢。

峻秀抿緊嘴唇非常緊張,因為瑟雍的關係,他幾乎成了瑟雍的支持者的公敵,所以他附近坐著的,都是Khun的支持者,能聽到她們竊竊的議論。

Khun哥哥怎麼今天像個不會打球的一樣。」

「別瞎說,大概還沒進入狀態吧。」

在這心不在焉當中,第一局,瑟雍很快以214取勝。

瑟雍的啦啦隊發出了巨大的歡呼聲,可他卻對著另一邊,比了一個心形的手勢,把這邊的女孩子驚得炸了鍋。

Khun順著瑟雍的目光迫不及待地看過去,心裡咯噔了一下子,是他?!

那個男生的臉又呈現出另一種窘迫的紅,分明有些生氣的味道,刻意躲閃著瑟雍的目光,沒錯,就是躲閃,不是故作姿態或是羞澀,而是發自內心的不願意。

Khun原本一直輕鬆的心情,忽然就被攪亂了。

第二局,Khun沒有像第一局那麼心不在焉,不過也就是勉強招架而已,比分最後是2114
不知為什麼,一局結束後,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尋找那個男生的臉。

峻秀的身邊竟然又空了一大片,大概是Khun的支持者覺察到了峻秀和瑟雍的非常關係,也開始孤立他了,Khun看著那個瘦削的身影,現在顯得更單薄了,孤獨地,無助地,心裡一下子湧上了巨大的內疚。

等他抬起頭來,才發現前兩次見到的他臉上的紅暈已經全都不見了,臉色很蒼白,眼神似乎已經絕望了。

Khun忽然被這眼神刺的心裡像針扎一樣,那種神情他竟然非常熟悉。

「那不是我想要的愛,為什麼要給我。」

「你又不是我,你怎麼知道為我好我對我就是好的。」

這是自己在青春期發出的生平中最叛逆和任性的呐喊,可也只是在心裡喊著,面對著嚴厲的父親,依然只能遵從他的全部指示,連消極抵抗都不敢。

可是那種對於包裹在關懷下的禁錮的無奈和絕望的感覺,他是記得的。

Khun意識到自己幼稚的熱心和放任的態度,竟然傷害到了另外一個人。

而且,他是那麼不情願這個人被傷害。

刹那間他就決定了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。

瑟雍發現Khun突然的振奮時並沒有多想,只當他是要把戲演足,第三局下來,1721Khun扳回來了一局。

峻秀的眼睛裡,終於重新有了些亮點。


第四局時瑟雍終於覺察到了不對,Khun已經不再跟自己做目光上的交流,只是緊盯著羽毛球,一舉一動都透著全力以赴。

隱隱察覺到不好的預感。

這一局進行得相當艱難,雙方的比分咬得前所未有的緊,瑟雍的高吊後場球,球不僅拉得高,且落點又準,好幾次把Khun逼到死角上,同時又頑強地把Khun的重扣一次次挑回他的後場。Khun咬著牙一次又一次奮力把球扣向瑟雍的半場,他對自己說:「為了他,你得贏!!」

等到Khun2119拿下第四局時,右臂已經開始隱隱作痛了,身上的衣服也全被汗水浸得濕透。

他終於迎上了瑟雍半是困惑半是惱怒的目光,用眼神告訴他:哥,如果你喜歡他,就給他真正的公平的機會吧,我們的陰謀,到此結束!!

瑟雍冷笑了一下,你真以為你能贏我嗎?!

決勝局的哨聲吹響了。

Khun再次被瑟雍的高吊球打亂了陣腳,他已經明顯感覺體力已經跟不上了,一次又一次舉起疲憊的胳膊艱難地把球回擊過去。要命的是瑟雍現在居然還能不時地跳起大力扣球!!

哥就是哥啊。

所有加油聲Khun似乎都聽不到了,一滴汗水流過眼裡,火辣辣地疼,他緊盯著飛舞的羽毛球,空白的大腦裡只存在那個空洞的意識:我是來比賽的,我要贏!!

2121平,任何一方想要贏,必須領先對手兩分。

Khun有些灰心,他明白他的體力絕對不如他,這場球已完全成了體能的拉鋸戰,喝彩聲此起彼伏,雙方都感覺自己的體力已到了崩潰的邊緣。

瑟雍一個平擊球把球擊到Khun的左後場。Khun急搶一步,把球高挑過去,然後等待著他又一個推毀自己體能的後場球。不料瑟雍此時卻一個輕吊,把球吊到Khun的網前!!

這一招大出意料,眼看那輕捷的羽毛球就要落地。Khun下意識地一個魚躍,飛身向網前撲去,救起球的同時,他的膝蓋重重地撞到堅硬的地面上,還向前摩擦了一段距離,鑽心的疼!!

然後他看到瑟雍高高跳起,大力扣殺。


Khun絕望地閉上眼,卻浮現出那張蒼白的臉,胸口竟然比腿還疼。

「哦,贏了!!Khun最棒!!」

Nichkhun!!Nichkhun!!Nichkhun!!」全場起了巨大的歡呼聲。

驚訝地睜開眼,Khun看到對面目瞪口呆的瑟雍,那聖潔可愛的羽毛球正嵌在網眼裡,輕輕擺動著。

回過神來,瑟雍看了倒在地上的Khun一眼,一言不發,鐵青著臉走掉了。


Khun想喊他,身邊圍上來一堆志願者。

大家七手八腳扶他坐下,負責醫藥箱的女孩子看著大帥哥激動的手抖,連藥棉包裝都撕不開。

「我來吧。」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,是他。

Khun這才發現原來他的胳膊上帶著紅十字的臂章。

峻秀有條不紊地處理著傷口,輕輕地擦拭著淋漓的鮮血,忽然抬起頭問:「為什麼這麼拼命?!」

他的眼睛好像彎彎的下弦月一樣溫柔純淨,耷拉的,亮亮的,有些潤潤的晶瑩。


這雙眼一下子直抵Khun的心臟,心,就此淪陷。


「我一向都不喜歡輸。」

「可你開始,明明故意想輸。」

「我只是故意想逗逗你。」

什麼啊,峻秀笑了出來。

明明剛認識,說出的話卻好像認識了好久一樣,而且默契十足不需要解釋。


這,是否就是命定的緣?!


那我們今天的分離,也是註定的嗎?!是註定的短暫分離?!還是永遠?!
如果說有一種習慣能帶來疼痛的話,那只能是想念。

一寸一寸,相思成灰,心如廢墟,氣若遊絲,那是一種好像空氣一樣無處不在的疼痛,伴隨著你的呼吸,一下下地傳導出來,很疼,很想……


從地鐵站重新出來,峻秀在路邊怎麼也攔不到車,這時一輛藍色奧迪開過,忽然又緩緩退了回來。

裡面的人打開車門出來,峻秀一下子訝然:「瑟雍學長!!」

Khun在一起之後也就知道了他和任瑟雍的關係,可竟然有什麼尷尬,任瑟雍放金峻秀放得乾脆得非同尋常,三個人見面時也都絕口不提這件事,但是峻秀去見他也都是Khun帶著去的。

這樣單獨見到,還是第一次。

「怎麼這麼晚還不回家,我送你。」年齡的成熟讓這個人少了很多的銳氣,只是這邀請的語氣相對於一般人,仍是淡然了幾分。

這倒是添了峻秀的安心,既然如此的話,「謝謝學長了。」沒必要添什麼矯情的推脫,峻秀上了車。

在車裡兩人都不說話,峻秀也不覺得不自在,只是看著窗外的夜景發呆。

「峻秀,你相信過我喜歡你嗎?!」瑟雍學長忽然開了口。

這問題卻把峻秀嚇了好大一跳,轉過頭來,眼睛瞪得圓圓的,不知道該怎麼接話。

「你大概是沒相信過吧,只覺得我在自以為是的戲弄你,對吧。」瑟雍也不看他,只盯著前方,好像只需要他聽著,不用回答。

「可我曾經真的喜歡過你呢,那麼那麼的喜歡,只是我,用錯了表達方式。」

「知道我為什麼突然逼你逼得那麼急嗎?!因為當時,我的父親已經通知我一畢業後就進入家族企業了,我可以支配的人生,就只剩了畢業前的那一點點。其實峻秀,我很喜歡那種追逐你,慢慢瞭解你,品味你的過程,可是我沒有時間,所以我想抓住最後的機會和你在一起。」

「沒想到,反而讓你碰上了Khun。」

看著瑟雍的苦笑,峻秀忽然覺得心酸。

「我看著你和別人在一起,沒有暴跳如雷,是因為他是Khun,他是我最好的朋友,我是真的信任他,愛情本來就禁不得半點勉強。」瑟雍轉向峻秀:「也是因為,我知道,他和我的處境是一樣的。」緩緩轉向前方,他的聲音好像錘子一樣敲在峻秀的心上。

「我們從一出生,就被規劃好了將來生活的所有細節,不管我們願不願意,也只能照著這個規劃活下去,連面冷心冷的我尚且無力反抗,更何況責任感和使命感重於一切的Khun呢。」

「一想到你們的未來,我就再也不忍心怨恨你們什麼了。」峻秀知道他說得委婉,他們的未來,就是沒有未來。

看峻秀突然的萎靡,瑟雍連忙說:「其實我想說的是,我真的沒有想過你們倆居然走了這麼遠,挺佩服你們的。」

到家了,車停了下來。


「峻秀,我還想跟你說,Khun他真的很不容易,他具體承擔了什麼我不知道,但是我完全感同身受,他是真心愛你的,很愛很愛,還有,」瑟雍把手搭在峻秀肩上,就好像親生哥哥一樣,「如果他沒有堅持下去,我是說如果,你不要怪他,有些力量,實在太強大了。也因為這個,我希望你能為自己有所保留,如果你需要幫助的話,隨時可以來找我。」

「謝謝你。」峻秀是發自內心地感激他的關心,雖然他的話讓自己沉重了不少。

「你不用那麼僵硬吧。放心吧,過些日子,我就要訂婚了。」

「是嗎,那恭喜哥了,不過,還真是沒想到啊。」無論如何,心情是輕鬆了一些。

「所以,有困難的時候可以毫無顧慮地來找哥,知道了嗎?!」

「好的。」

看著峻秀上了樓,瑟雍幽幽歎了口氣,是覺得很快嗎?!其實不快,既然不能和最愛的那個人在一起,那和誰結婚,都沒有區別。


爬樓梯的時候峻秀接到了媽媽打來的電話。

「峻秀啊,不是說了到家要打電話報平安的嗎?!」

「媽媽,今天路上耽擱了些,現在剛到家。」

「這麼晚才到啊,到了就好,你早些睡吧。」

「媽媽,晚安。」

峻秀掛了電話,心裡又開始愁苦起來。

今天去老家看媽媽了,她的身體始終是自己最大的心病,以前總是迫不及待地想見她的,現在卻有些怕見了。

怕她問自己:到底找了個什麼樣的女孩子啊。

怪只怪自己不會撒謊,當初媽媽問是不是談戀愛的時候就說了實話,結果後來老人就添了心事,總說你怎麼不把人家領回來讓我看看呢。

峻秀曾經試探著說過:「他怕不招您喜歡呢,就像我怕不招他們家人喜歡一樣。」

「開玩笑,我這麼帥氣懂事的兒子怎麼可能不招喜歡,要是不喜歡,這樣的家的人,不要也罷。」

把峻秀嚇得再也不敢提了。

他知道,以媽媽的開明,絕對不會容不下自己愛的是個男人。但是,以媽媽對自己的深愛,卻絕對不會接受不接受自己的家庭,這是一個母親最堅定的底線。

Khun的家,偏偏就觸了這根底線。

所以峻秀很難過,他真害怕因為自己讓媽媽傷心。

所以他堅持沒有過夜就趕了回來,雖然這裡的屋子,是空蕩蕩的。

擰亮了檯燈,峻秀坐在床上又開始發呆。


同心離居的異地戀,有點類似於開火車,一端是起點,另一端是終點,來回穿梭。短暫相聚,長久思念,即使這樣,還是會等,等待的是上蒼溫柔的恩准,雖然恩准的次數總比內心渴望的少得多,晚得多。

這三年的時間他們電話,郵件傳了無數,見面卻很寥寥,有幾次就只是在機場的咖啡座,Khun去中國或是日本出差特意繞到韓國來轉機。

其它幾回,能住一夜的時候,他們就都是在峻秀的屋子裡,哪裡都不去,因為沒見面,兩個人都會開心地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,不知所措的開心其實很讓人心酸,最後,大半的時光都在床上,在這盞檯燈柔和光線的照耀裡。

也沒幹什麼,最常做的是兩個人背靠著背,一個翻舊雜誌,一個看英語報紙,峻秀看累了,就把燈光調暗一檔,朝那個寬闊的懷裡一趴,兩人聽著CD,聊聊天,感受著透過衣裳的另外一個人真實的溫度,怎麼都覺得欣喜。

動情時,Khun會順著峻秀的肩膀吻下……

可也只是親吻而已,峻秀知道,Khun是在對他負責任。

有一次他扶著Khun英俊的臉,很認真地說:「我也是男人,不需要誰負責。」

明清楚地看到Khun眼裡的光芒,可他試圖解開紐扣的手還是被制止了……

為了這個,峻秀一度覺得Khun並沒有多愛自己,雖然自己是真的很愛Khun,也因此在妄自菲薄之餘多了些坦然,不抱希望自然就不會失望了。


直到有一天,Khun剛參加完摯友的婚禮,一對新人在莊重神聖的教堂裡,接受主的見證和世人的祝福,信誓旦旦廝守一生,那樣美好聖潔的場景把Khun感動得熱淚盈眶,乘著興致在見到峻秀之後拉著他喋喋不休,像極了小孩子。

「峻秀啊,你和我的婚禮該是什麼情景呢,我們……」

峻秀忽然為他這樣的孩子氣感到有些悲哀,他反握住他的手,微笑著說:「Khun,你和我的婚禮,不等於我們的婚禮。」

這一句話,讓Khun一向管理良好的面部肌肉一下子僵了下來。

「你是肯定要在教堂裡結婚的,可拉上我,你就進不去了。」峻秀垂下眼瞼,說得有些受傷。

Khun發現自己之前話語的欠考慮,慌忙去捧峻秀的臉,生怕他又哭了:「峻秀對不起,我也知道不可能,可我,還是忍不住會想啊。」

峻秀抬起頭,還保持著微笑:「沒有關係,我答應你,你的婚禮我肯定會去的。」掩蓋住自己的哀傷或是委屈,峻秀冷靜地好像在說別人的事情。

「我從一開始,就做好了準備,看你在教堂親吻你的新娘,如果這是你最大的幸福的話,那麼我肯定也會幸福的。或許……」峻秀轉過身,「或許我能做的還不止這些,還可以親自給你婚禮上的頌詩合唱,至少我還有一副好嗓子……」

「峻秀……」背上的重量讓峻秀有些得意又有些心酸的炫耀戛然而止,有溫熱的液體滲透著自己的襯衫。


把峻秀嚇了一大跳,Khun他,哭了嗎?!

驚訝過後,心裡好像撕了一道口子一樣劇烈的疼,那樣一直堅忍的、有力的可以無限信賴的Khun,他哭了嗎?!這樣從來不哭的男人,一旦哭起來真的很讓人受不了,峻秀連翻過他的臉為他拭淚的勇氣都沒有。

那是怎樣的無奈和絕望?!是怎樣的用情至深?!

從此之後,峻秀再沒有在Khun面前提過「以後」這兩個字,不需要了,知道他愛自己就夠了,也不敢,再刺激到他唯一脆弱的點。

很想能夠灑脫一些,不求天長地久只願曾經擁有。只可惜無論是Nichkhun還是峻秀,都是天生太過鄭重其事,不會在愛情裡摻雜一丁點兒戲的人,只要在一起,就想一輩子在一起。

更可惜的是,他們的一輩子,都不是自己的,更不可能,是對方的。

因為這場愛情,我學會了忍受了沒有未來的絕望,因為這場分離,我學會了忍受孤獨,我還學會了好好照顧自己,學會了對誘惑視若無睹,學會了克制自己的情感,學會了無視別人的親密幸福……

還要學會多少東西?!為什麼我覺得這麼累呢?!我不怕辛苦,可我害怕這樣的辛苦,看不到盡頭。


峻秀,生病了,真是莫名其妙,峻秀覺得自己的病只能用莫名其妙來形容,既沒有吹風,也沒有淋雨,更不可能被傳染,真不知是怎麼感冒的。

但是醒來後發現自己生了病的峻秀,開始喜悅的,也不起床就爬著找手機,然後想也沒想就撥了過去,很少打電話之前不掐著指頭算半天時差的,人家在生病嘛。

電話通了,等待的時間裡,峻秀試著「喂」了一聲,滿意地聽到了自己明顯沙啞的聲音。

「嘟…嘟…」終於,機械的女聲響起:「您所撥打的用戶無法接聽……」

手機螢幕暗了下來,峻秀呆了半响,果然,還是得算算時差,現在他還沒下班,所以沒時間接電話吧。

金峻秀坐在床上開始自嘲:你以為生病是一張天下無敵的通行證嗎?!生病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。

正胡思亂想間,電話打來了,Khun有些疲憊的聲音還是很好聽:「峻秀啊,剛剛在開會,實在不方便,你怎麼了?!」

明明是做好了準備跟他訴苦的,此刻卻說不出口了,習慣性的話脫口而出:「我很好,就是忽然想打了,你…忙吧。」

「那就好,我去工作了,回頭再打電話,親一個啊。」

峻秀正想著親親會不會傳染感冒時,那邊已經掛了。

歎一口氣,最初生病時的興奮已經消失了,峻秀覺得渾身上下都很疲憊,從床頭取出溫度計塞進嘴裡,躺著發呆。

起來之後拿出來一看,哦,發燒了,怪不得頭這麼暈,發燒好啊,峻秀好像愛上了自嘲,發燒可以取暖,一個人睡覺,真的很冷呢。

Khun……」峻秀對著身旁的空位,不自覺地呢喃出聲,忽然就覺得委屈起來,躺下用被子蒙住腦袋,峻秀強迫自己,在哭出來之前,睡著。


醒來時已是黃昏,嗓子像有一堆火在烤,起來去喝水,每一步都如同踩在棉花上,深淺不一,眼冒金星。

這次的感冒,好像比往常的都來得兇險,翻出藥來吃掉,峻秀踱進廚房給自己下了一碗麵條,端上飯桌後忽然想起了什麼跑到臥室裡去拿手機。

上面,沒有一封簡訊,一通電話。

峻秀忽然間,沒有了任何吃飯的欲望……

明明是有吃藥的,可是病卻無法抑制地一天天沉重下去,好像從喉嚨發炎已經嚴重到轉成了支氣管炎,峻秀開始止不住地咳嗽,特別是夜裡,掏心掏肺的咳。

咳嗽一刻也不消停,根本不能睡覺。

沒有別的辦法,峻秀就拼命地喝涼水,感受那一瞬間的冰冷,給快要焚燒起來的灼熱內臟降溫,一直喝到噁心,又拼命地嘔吐出來。


從臥室到客廳,到廚房,到浴室,只有峻秀。

在床上打滾的峻秀,

在沙發上癱軟的峻秀,

在猛灌涼水的峻秀,

在馬桶前把膽汁都吐出來的峻秀……。


峻秀,只有他一個人,只有他自己。


有那麼一瞬間,峻秀看著牆上和自己成雙的影子,嘶啞的喉嚨發不出任何聲音,也流不出眼淚,只是忽然產生了把生命從陽臺一起咳下去的衝動。


也只是,衝動而已。


最糟糕的時刻捱過之後,病情似乎開始慢慢好轉了。

中午的時候峻秀從冰箱裡取出白粥,正好最後一碗,還是在剛生病時煮了一大鍋,竟然就靠這個過了這麼多天。

放進微波爐裡熱好,一勺一勺往嘴裡填,忽然就覺得自己很可憐。

我們的峻秀,我們的瘦瘦弱弱憔悴不堪的峻秀,就那麼坐在正午的陽光裡一口口咽著白粥然後眼淚就掉啊掉啊……吃到最後,粥都成鹹的了。

手機鈴聲響了,下意識騰地一下子站起來,然後又生生刹住了,把碗放進洗碗池,磨蹭了好一會兒,才拿起電話:「喂……」

「親愛的,我這幾天忙得昏天暗地,怕打擾你休息,沒找到合適的時間給你打電話,你想我了沒有?!」

「幾天了?!」峻秀是真的不知道過了幾天,也真的沒有心情回答他肉麻的問題。

「呃,四天了。」


才四天嗎?!原來自己難過得快要死了,度日如年的日子,才只有四天而已啊……峻秀又開始自嘲了。

只是他沒有深想,度日如年是因為生病呢,還是因為沒有電話?!

「峻秀啊,生氣了嗎?!」那邊以為峻秀生氣了,急忙地開始解釋起來,「不要生氣啊,我這些天都沒睡過一個完整的覺,真的是太忙了。」

「我知道,沒有關係,我沒生氣。」一如平時乖巧溫順的語氣,Khun也很辛苦的,峻秀似乎都能看到他浮腫的眼眶。

又想到之前瑟雍說的話,心疼之餘忽然覺得疲倦,我們能為對方做的,到底有什麼呢,我不能為你分擔,你也代替不了我,我們真的在一起嗎?!

為什麼我覺得我們,都這樣孤獨呢。


「你感冒了嗎?!」Khun終於聽出了峻秀的不對勁。

「不嚴重,已經快好了,你放心吧。」其實很嚴重,一場病已經生得峻秀身心俱疲了。

覺察出峻秀的低氣壓,以為他累了,只好囑咐他好好吃藥,嚴重的話去看醫生,「對了,你想要什麼新年禮物呢?!」他想哄哄他。

想要你回來,可以嗎?!峻秀在心裡言語。


「就算要我回來,也可以。」

峻秀的睫毛顫了顫,垂下臉,這樣的遊戲,已經玩過太多次了,不再新鮮,可是自己,還是會為了這個,心跳加快了好幾拍。

「只要是Khun送的就好。」說不上是真心還是敷衍,峻秀只覺得疲倦。

「那好吧,親愛的你好好休息吧。」Khun也很累了,他也需要休息。

「好的,再見。」


再見……


峻秀在收拾東西,Khun送給他的禮物,銀墜的項鍊,Pharrell WilliamsCD……還有一大堆的明信片,這些東西峻秀一直都收著,現在放在一起看,也不過一個小小的盒子就裝下去了,畢竟這個社會有更多比郵局迅捷得多的通訊方式,可是對峻秀來說,他看得見摸得著的愛情痕跡,好像只有這些。

原來這麼少啊,峻秀又開始自嘲了。

時間已經不早了,太陽掛在西邊的山脊上,就快要下去了,恰好有幾縷流雲掛在太陽上,好像太陽生了皺紋一樣,峻秀雙臂抱肩站在窗前靜靜地看著,覺得自己心裡曾經堅信不變的一樣東西,也在老去……

拿一張白紙寫下:「我累了,讓我結束這場華麗的等待吧。」一筆一劃地,有幾筆幾乎劃破了紙,想了想,他又加上一句:「要幸福啊。」裝進盒子裡,用牛皮紙包好,沒有猶豫一刻就出了房門。

從郵局走出來峻秀覺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,委屈沒有了,心酸沒有了,沮喪沒有了,可是,似乎什麼都沒有了……一種強大如同黑洞般的空虛吸得他的內心好難受,好像完全喪失了方向感和……存在感。

這樣巨大的迷茫把峻秀駭住了,一步步下意識地走,站住,環顧四周,才驚覺走了和家相反的方向,下一秒,驚醒的峻秀掉頭開始狂奔。


兩個小時後,峻秀坐在仁川機場的候機廳裡,擦著額頭上的細密汗珠。

是的,他後悔了,所以,他必須在那個包裹到達之前先到。

手裡捏著機票和護照,峻秀緊張地盯著大螢幕,雖然買的是最快的一班航班,但其實時間也還早,可就是忍不住緊張。

之前也想過去美國,可要嘛是Khun顧慮他一個人不安全,要嘛工作太忙沒時間陪他,總是想下一次好好安排,這一安排就遙遙無期。

這次不同啊,他只是去攔信的,別的什麼都不用考慮,很喜歡這樣勇敢的不拖泥帶水的自己,只想儘快出現在他面前,別的都不想。

在咖啡座裡從緊張到興奮再到百無聊賴,終於到登機時間了,峻秀起身往登機口走,忽然間,仿佛有了什麼感應似的,他轉過身,一個高大的背影,只在視線裡閃了一下,可是峻秀已經肯定了,是那個人。

那個讓他朝思暮想,讓他又哭又笑又軟弱又堅強的人,分明就是。

峻秀撒手放開行李,纖瘦的身子在人群裡橫衝直撞,真的是他,他在哪裡?!他在哪?!

終於!!飛奔過去從背後抱住他,緊緊地不敢鬆手,這一切怎麼都好像夢一樣的不真實。

風塵僕僕的Khun被身後巨大的衝力給大大的一驚。

「峻秀!你怎麼會在這裡?!」

Khun的臉上滿是笑意。「吶,新年快樂。」遞上一本厚重的精裝相冊,峻秀伸手接了過去。

翻著那本相冊時,峻秀的心裡百味雜陳,這些照片應該都是Khun拍的,主題是一幢房子,從它紅頂白牆的外景和裝飾溫馨的內飾,面面俱到,有些夢幻的難以置信:「你是說,這是我們的家嗎?!」

「對啊,我送你的新年禮物,你不是一直想去中國看看的嗎,所以我去那裡買了房子,你還可以去重新找個工作或者留學,本來想給你個驚喜的,結果你在機場裡先給了我一個驚喜。」

「我們的,家嗎?!」峻秀並沒有多麼興高采烈,好像症一樣只是呢喃。

「對啊。」


Khun。」峻秀低了頭,啞著還沒有痊癒的嗓子說,「你送我房子我很高興,可是不要說家……沒有你的地方不是家,不要再這樣說,我會難過的。」雖然不想掃興,可經歷過了這一場,峻秀發現總是壓抑自己沒有任何好處,應該和Khun分享自己真實的心境。

「我沒有說錯。」Khun舉起右手,以一種虔誠的姿態鄭重其事地說,「我送你的,是個貨真價實的家,我們的家,我們住在一起的家。」


峻秀茫然的看著他,好像,沒有倒過來時差的,是他一樣。


「美國分公司的市場開拓已經成功結束了,我說服了爸爸,回到亞洲總公司來做新的定位規劃,這裡才是最有潛力發展的重點,我回來了,然後我們一起去中國。」

「一,起,嗎?!」蒼白憔悴的臉上,終於出了些光彩。

「峻秀,知道我為什麼能忍受這麼久不在你身邊嗎?!」從背後輕輕環住峻秀,Khun低聲說,「我不想和你相忘於江湖,也不願你承受相濡以沫的艱辛,我要用我的力量,為你挖出一片海,可以讓我們自由生活的海,讓我們永遠在一起。我是一個執著的人,不願為自己任何的無能為力找藉口,如果有強大的力量阻止我,我能做的只有讓自己比這力量更強大。」

峻秀的手緊握住他的,眼裡漸漸霧氣朦朧。

「為了你,我必須為自己在父親面前爭到自主權,唯一的辦法,只有用努力成就的事業讓自己和他平等一些,我只有這個辦法,雖然會讓你等很久我很抱歉,可是我絕不會放棄,直到成功的那一天。」


Khun好像小孩子一樣把臉埋進峻秀瘦瘦的脖頸間,不斷摩挲著:「你不知道,我有多想你……」

Khun,你知道想念是什麼嗎?!」

「什麼?!」

想念是自然而然的習慣?!是無處不在的疼痛?!是沒有盡頭的疲倦?!都不是……想念的本源是什麼?!

「是愛啊。」峻秀雙手勾住Khun的脖子,嘴角輕快上揚,「我想你!!」


我想你,就等於,我愛你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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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則留言:

  1. 親愛的我真的是太喜歡太喜歡這篇了www想念是會呼吸的痛w因為我想你=我愛你TTTTTTT
    好感動...TTTTTTTTTTTTT而且Khun以前是羽毛球選手w親愛的真的把他寫進文裡了www棒棒哒w
    親愛的不愧是我親愛的>3<wwwww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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