飯上午班跟下午班的時候對寫虐文這事很著迷...*遠目*那時候清一色的都是寫虐文...(´σ-`)*遠目*我基友都說我是在大虐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了...*汗*尤其是玉秀(okkay)被我虐得超慘的...愛有多深,虐得就有多重...*奔*玉秀真的被我虐得悽悽慘慘戚戚啊...(゜皿。)*望天*當時的基友都說俺是大後媽~###*不*(其實在賢旭那我是大親媽啊嗚嗚嗚~ㅠㅠ是因為沒人想看甜文...我就轉後媽了...*逃*)
咳咳...這篇也是大虐...而且是BE(悲劇結尾)...ㅠㅠ不能看虐的親故們最好慎點...ㅠㅠ*飄遠*
存愛(瑟雲,Seulwoon,微瑟燦)
窗外的雪已經融化了,屋子裡的暖氣抵禦著外界的酷寒,心——卻是冰冷的。
拉上窗簾,煮上一壺濃濃的咖啡,用被子裹住自己,然後蹲坐在電腦桌前。
打開電腦,重複著這些天來一直在做的事情……
412封郵件,一個一個瀏覽著,啐一口咖啡,皺眉——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喜歡。
一口氣灌下一整杯,最後皺起了眉,眼淚流了下來:「真的好苦……」
關掉了視窗,倒在床上,腦海裡全是最後一封郵件和那人最後笑著的臉,彷彿看見他站在自己的面前,如浴春風般的微笑:「怎麼天意總是弄人呢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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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很小很小的時候,我就一直在追逐著什麼,到底是什麼呢?!我不知道……
但我知道,在這之前,我的身邊就一直有他。
媽媽說,那時候,她天天教我們講話,期待著我們可以第一句喊出「媽媽」來,但我們的確讓她傷心了。
他是一直不肯說話。而我卻是傻傻的笑著,開口說:「瑟雍,瑟雍。」
之後憶起,我都笑著說:「媽,一定是你叫瑟雍的名字比較多次,要不我怎麼沒先說『珍雲』呢!!」
然後,換來媽媽一句寵溺:「這孩子!!」
我很喜歡媽媽撫摸我的頭,彈鋼琴的柔軟的手在我的髮絲間揉那麼一兩下,從心底感到溫暖。而在我的記憶中,媽媽好像並沒有那樣撫摸過他。又或許,是他不喜歡?!
溫馨的日子,平淡,快樂,幸福,圍繞著我的每一天。我的家庭並不是十分的富裕。但不知什麼時候,我們搬進了大房子,有花園,有大大的游泳池。媽媽也不知何時開始不再是幼稚園的鋼琴教師。爸爸回家的時間變得少了,媽媽的脾氣越來越不好,有的時候,會拿我們出氣。我很害怕,很想哭,這時候,他會站在我身邊,搭著我的肩,微笑的說:「珍雲不哭。」
12歲的那年,畢業典禮上,那是我印象中,他第一次沒有笑……看著我的眼睛,他輕輕的說:「珍雲,我想離開這裡……」我不明白其中的含義,我只是在想:「沒有他,我該怎麼辦?!」然後我在一群不諳世事的快樂小學畢業生當中,哭得滿臉眼淚鼻涕,蹭了他一身。
他輕拍我的肩:「不要哭,我們一起走吧,珍雲。」雲淡風清,沒有一絲波瀾的話語,讓我破涕為笑,我死死的抱住他:「我要永遠都和瑟雍在一起。」
那時,真的不明白「永遠」的含義……
媽媽送我們到了機場,爸爸還是沒有來,說是有什麼緊急會議。我和媽媽抱著哭成了一團,最後,他輕輕地拉開我們:「媽,我們該走了,我會照顧珍雲的。」
那時候,我是第一次聽媽媽那麼說:「瑟雍,媽媽一直很愛你,知道嗎?!」心裡感到奇怪,但12歲的孩子,面對離別,誰又會思考那麼多呢?!
他只是輕笑,笑得好像人偶,很美,卻感覺那麼不真實。
餘下的六年裡,從初中到高中,我們都在從陌生變得熟悉的美國大都市裡,學習,生活。彼此就是唯一。
媽媽偶爾會乘著飛機來我們這住上那麼幾天,看看我們,然後再飛回去……
可是平靜的生活,終究不能一帆風順下去。記不得是哪天夜裡,瑟雍難得睡得很沉,我接了一通電話。電話那頭,是很久沒有見面的人,連稱呼叫上去都那麼拗口:「是…爸…我是珍雲……」
屋子裡沒有開燈。
掛斷電話,我看見他靜靜地坐在窗邊,外面天空很晴朗,漫天星光,搭配著一輪滿月,卻不甚淒涼。
我有些恍神,看著夜風輕輕掀起他白色襯衫的一角,髮絲微微的浮動,張了張嘴,不知說出了些什麼:「瑟雍,為什麼……我沒辦法叫你哥哥呢?!」
他沒有聽見,正如我不知道我說出了口一樣,一簇小小的火苗,在「擦」的一聲後又熄滅,化成一點點細微的光亮,映著月光,我看見一絲細小的青煙。
我就這麼怔怔的看著他,看著他吞吐著煙圈,然後在下一秒衝上去,搶過他叼在嘴上的煙,狠狠的,狠狠的踩滅。抬起頭,他看著我,靜靜地,沒有說話。
我想質問他什麼時候學會抽煙,為什麼都不告訴我。還未開口,他就從窗臺上跳了下來。輕輕擦過我的肩,頓了一下,然後走了出去。我聽見外面門鎖轉動的聲音,然後,是微小到幾乎聽不見的關門聲。嘴裡苦澀的,眼睛有些發酸。
趴在窗口看著樓下那慢慢走遠的白色身影,想叫住他,卻發不出聲音,任由他走遠……
苦笑,蹲下來,抱著肩靠坐在牆邊,回味著他聽不出感情的話語:「回去吧,珍雲。」
我背著簡單的行李來到了機場,生活了六年的地方,收拾來收拾去,可以帶走的,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背包就能裝下的東西。有六年來,他送給我的每一份生日禮物和一張張卡片,卡片是他自己畫的,很美。寫的東西卻很簡單,甚至可以說是單調。我曾對比過,貌似從第一次的禮物到現在,每張卡片上,都會寫著「珍雲,XX歲,生日快樂——不要哭!!」沒有署名。我埋怨他粗心,這樣怎麼記得是誰送的。他說:「你想忘的話,怎麼也不會記得的。」
在登機前的最後一秒,他也沒有出現,我歎氣,卻不知在轉身的後一秒,有個人,靜靜的注視著我的背影,很是落寞。當然,我沒看到。而卻又是我在很久很久以後,從另一個人口裡得知的……
我回到家裡,看著有些陌生了的別墅,卻不知怎麼去推開大門。站在那裡,迷茫了很久。直到那黑色的壓抑著我的內心的門被人從內側打開,我眯起眼睛半揚起臉,看著眼前陌生,又不甚熟悉的臉。
那人憨憨的笑了,他伸出手,齜起一排齊白的牙:「那個,你好,我是鄭鎬雲,你是珍雲吧。」
我就那麼直視著他,然後低下眼睛,看著他伸出來的手,沒有任何行動。他有些尷尬,收回了手,不知該放到何處,最後,撓了撓頭。
「他,瑟雍,他也喜歡撥自己的頭髮。」不知為什麼,我會在此時想起瑟雍。我緊緊的摟著懷裡的背包,心裡莫名的不安,感覺有什麼東西,就要被搶走了……
我坐在自己的房間,任由媽媽請求著我開門,任由爸爸說了些什麼然後無奈的歎氣,任由叫做鄭鎬雲的什麼失散了18年的我的親哥哥說些抱歉。隨著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走遠,我感覺此時的我真的是深深陷進了無邊的沼澤。一切事實的真相就像發出腥臭味道的爛泥,壓抑著我的心臟,扼著我的脖子,塞住了我的口鼻。想叫——叫不出來,呼吸——喘不過來……
我把瑟雍送給我的所有東西都翻了出來,擺了滿滿的一地,傻笑。笑著笑著,卻濕了臉龐。我抹了抹臉,隱約聽見有誰在我的耳邊,輕輕地說:「珍雲——不要哭。」
我不顧一切的衝向陽臺,跌倒了幾回都不知道。跑到陽臺,轉彎,向著瑟雍那和我相連著的臥室。
「瑟雍!!」我興奮的想叫出聲,但到了嘴邊,只是喃喃低語著。
什麼也沒有變:和6年前一樣的擺設。只是,瑟雍,他不在……
我靜靜地蜷縮在瑟雍的床上,窗邊的的淡紫色風鈴叮噹作響。那是我用在海邊撿到的貝殼做成的,塗上了淡紫色的顏料。我記得有人說過那樣做,收到的人會幸福一輩子。
我還記得我遞給瑟雍的時候,他微微皺起的眉,用指尖拎著,一臉嫌棄的樣子。然後看著快要哭出來的我微笑,說:「只要是珍雲送的,我都喜歡。」
還記得媽媽看見這串我的傑作的時候,想笑卻憋到發紅的臉。還有,爸爸爽朗的笑聲——可是為什麼,這一切,似乎離我越來越遠了呢……
我一次又一次的撥打著瑟雍的手機,回答我的卻一直是語音信箱禮貌卻疏離的聲音。我氣餒了……
有一天,我衝到了客廳,客廳裡有很多人,但我卻無暇理會,我指著爸爸媽媽用早就嘶啞了的嗓子高喊著,我說我討厭他們,我憎恨他們拋棄了瑟雍,我對著鄭鎬雲,我說一輩子我也不承認他。我看著爸爸媽媽不可置信的哀傷,看著鄭鎬雲默默地低頭,我發瘋了一般的狂笑,卻在下一秒滯住了。
「啪!!」清脆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客廳,在一瞬間的靜默中,很是刺耳。
我撫著自己的臉,淚流滿面,我想對那人大喊:「你知道什麼!!」但就在對上那人的視線的時候,卻實實在在的看不清他的表情。眼睛透過不斷湧出的抑制不住的眼淚,直視著他的眼睛。直到他冰涼的手指拭著我的眼淚,他歎了口氣:「說了多少遍了,不要再哭了。」我聽不出他的話裡的感情。是不耐煩?!是無奈?!還是些別的什麼……
他拉起我的手,轉過身,對著客廳裡坐著的人,依舊是淡淡的語氣:「媽,讓我和他說吧。」
我看見有人點頭,是我的媽媽,還是那個我不認識的,一直沒注意到的高貴夫人,我,不知道。
我不知道瑟雍是什麼時候走的。他說,是他同意和自己的生母回去。他說,不是爸爸媽媽的錯,是他的生母找到了爸爸媽媽。他說,他會想著我的……
我從未懷疑過瑟雍的話,就算是他這兩年來沒有任何一點點的消息。
我接受了鄭鎬雲,但前提是,我要離開這個「家」。雖然這裡有我的父母和親生哥哥,但是,真真正正的陪伴了我整整18年的人,不是他們其中任何一個,一直都只有瑟雍一個人。
當我再一次踏上機場的時候,第一次「遠走他鄉」和第一次「獨自還鄉」的回憶接踵而至。我抬起頭看著碧藍的天空,心裡懷著莫名的悸動,眼睛從遮擋陽光的指縫間望去,似是輕紗的雲變幻莫測。
我笑著接過鎬雲哥手裡的行李,上前給了他一個擁抱,看著比我矮了近半個頭的男人眼睛裡閃爍著名字叫做「淚光」的東西。我說:「哥,謝謝你在媽媽肚子裡陪伴著我,讓我不會感到孤單,這兩年來,我早就已經承認你了,代替我照顧爸媽。」
揮揮手笑著,登上了飛往美國的飛機。漠然凝視著窗外的雲霧。我不再是當年只會哭著追在瑟雍屁股後面求著他等我的孩子了。我不知道瑟雍之於我到底算是什麼,但我知道,曾經的年少無知,我們再也回不去了……
我找不到他,所以,在內心的最深處,把他的樣子,對他的眷戀,一遍一遍的,雕刻下來。
我住在美國近郊的牧場裡,靜靜的望著遠處的草原,上面有成群的乳牛,悠哉的吃著草,心情真的很好。
今天是和瑟雍整整三年未見的日子,一大清早打開電腦,就看見了一封未讀郵件。
陌生的E-Mail,寄送時間是午夜零點。狐疑的打開,映入眼的先是一幅照片,被午後的陽光照得暖暖的比薩斜塔腳下,一個染著茶褐色頭髮的男人,咧著嘴,笑得很開懷。我的心一下子被揪緊,看著男人三年來並沒有多大變化的臉上那不似從前一般的笑,是很快樂的笑容,眼睛直視著鏡頭,那樣的神情,讓我感到哀傷……
「是因為照相的人嗎?!」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,把視窗往下拉,看見短短的幾句話:「珍雲,三年沒見了,過得好嗎?!我過得很開心,你這個愛哭鬼不要再傻傻的就只知道哭。要知道,沒有誰會像我一樣不嫌棄你的。但是珍雲,不要再皺眉了,知道嗎?!」
我對著鏡子,仔細的看著自己的臉。為什麼他都沒什麼變化,我卻和以前不一樣了呢?!指尖輕輕的撫上眉心,這裡是什麼時候有了抹不掉的印記了呢?!
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知道我老是皺著眉的,是時時刻刻在暗中關注嗎?!這樣想著,心情豁然開朗。
以後的日子裡,每一天都會收到來自瑟雍的郵件,不出意外的全都是在午夜零時。我曾問過他,問什麼執著於這個時間。他只是給我回復了一個不明所以的答案:「大概是喜歡吧。」是喜歡嗎……?!
真的,好多郵件,每一封都附著一張照片,威尼斯的水城,一座座別具風格橋,古羅馬競技場,又或者是義大利的街頭的那些古老的建築。每一張,都有他的身影,側著頭的,直視的,但臉上洋溢著的笑,讓我也打從心底的感到幸福。
這時候,我會想,「是不是小時候那個風鈴的緣故呢?!」但是慢慢地,我打從心裡否定了這個理由。
——還是因為那個照相的人吧……那眼神,透露著深刻的感情啊……心裡一下子對拍照的人嫉妒得要命,為什麼呢?!
我沒有問瑟雍的手機,因為我知道,從小到大,他不想說的,怎麼問也沒用。就算我知道了,糾纏到底,也只會讓他離我越來越遠,那樣就等於是我親手打破了現狀。
某一天的午後,我接到了一份傳真,那是用相紙列印出來的照片。一汪深不見底的湖水,倒映著瑟雍失望的臉。水面上是一圈又一圈的漣漪。
照片的邊上,是三年多沒見過的字體,圓圓的寫著:「我只是想親近一下水裡的魚,為什麼它就跑了呢?!」我一遍又一遍的仔細看著,看不出那漣漪是因為魚的逃跑還是因為瑟雍的手指輕觸。但是,我卻隱隱的看見了,那個舉著相機站在瑟雍身後的男人水中的倒影。黑色的相機,擋住了大半張臉,模模糊糊的看不出表情,於是,我知道,他,便是照相的那個人。
我靠在窗邊,享受著我的下午茶。心裡卻想著,瑟雍和那個人的關係是怎樣的。事實證明,猜測真的很累,我甩甩頭,想把那些有的沒的甩出我的大腦,但最終卻是無望。於是,我眯起眼睛,選擇小小的淺眠片刻。
恍恍惚惚的,轉眼間和瑟雍就這麼保持聯繫一年了。就在昨夜,我收到了第411封郵件,照片裡的瑟雍,穿著單薄的淡藍色長大衣,站在雪中笑著,底下寫著:「義大利今天下了雪,薄薄的,沒多久就化了,但真的很美。」我仔細的看著照片,才發現,瑟雍的頭髮,不知什麼時候染回了黑色。真的,就像天使一樣。
我不知不覺的走進了商場,漫無目的。到現在才發現,在美國,我的身邊一個朋友都沒有。也就只有房東一家人偶爾會說上那麼幾句話……
默默的走著,直到我被一陣驚呼聲所吸引。我站在人群外,遠遠地看著電器行裡一排排的電視機上閃過的畫面,像被釘子釘在那裡,挪不動腳步。
看著電視機畫面上一個熟悉的身影,在比薩斜塔上輕輕一縱身,像收攏了翅膀的天使一樣下墜,著地,然後是大片的殷紅。我看見有一個男人衝過去把他抱在懷裡,大聲的哭喊著什麼。然後是鏡頭轉向了記者……
我跌跌撞撞的回到住所,一路上,耳朵裡全是主持人用英語說著:「韓國首富獨子任瑟雍在比薩斜塔跳樓自殺,其男友悲痛欲絕。」之類的話,我搖晃著腦袋,嘴裡一直都在嘟囔著:「不會的!!是同名同姓!!瑟雍的爸爸怎麼會是韓國首富呢!!不會的!!」
打開電腦,登陸了對我有些陌生的韓國網頁,洋洋灑灑的一篇又一篇,報導的全都是瑟雍自殺的消息。我抱著最後一絲希望,在搜索欄輸入了任瑟雍的名字,傻了眼。
原來,這麼多年了,我一直不知道,瑟雍那麼有名。我顫抖著看著一條又一條所有關於瑟雍的新聞。「任氏神秘少爺現身XX宴會。」「任氏不二繼承人情定美籍韓裔著名攝影師。」「任家少爺攜手情人定居義大利。」……直到最後一條……
我鼓起勇氣,點開視頻,一遍又一遍看著那從繈褓之時就和我在一起的「哥哥」。
看著他淡笑著縱身,然後落地。讓我不覺想起了幾百年前那位叫做「伽利略」的偉大的科學家在這裡的實驗。瑟雍墜地的一瞬間,我仿佛看到有兩個大小不同的鐵球一起落下,重重的砸在我的心上,留下了永遠不能彌補的兩個坑,深刻的。
呆呆的望著螢幕,畫面是我在視頻上截下來的,瑟雍下墜的那一瞬間,經過放大和清晰處理,他的臉上,展露出我最熟悉的微笑。不是一年來照片上那樣的開懷。幽然的笑,恍如隔世。
有新的郵件提示聲,我一下子緊張起來,看著螢幕右下角的時間——00:00,寄信人——瑟雍。
難以置信的打開郵件,沒有圖片,零星的幾個字,後面畫著大大的笑臉:「怎麼天意總是弄人呢……」
蘊藏了多年的眼淚,一下子如沖潰了堤壩般的肆意漫開。一下子想到多年以前,我對著月光下那個寂寞的身影輕輕地說:「瑟雍,為什麼……我沒辦法叫你哥哥呢?!」
關掉燈,拉好窗簾,電腦螢幕在黑暗中散發出詭異的白光,我坐在地上頭抵著膝蓋,緊緊地把自己裹在懷裡,一遍遍低語:「珍雲,不要哭,不要哭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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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機響了,把我從回憶中喚醒。陌生的號碼。
接了電話,還未開口,那邊便傳來的我久違的母語,卻不是我熟悉的聲音。
那人低沉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啞,有點疲憊,他說:「你好,我是黃燦盛,我有發過郵件約你見面,我現在在你家附近的廢棄碼頭等你……」
於是,我想起來了, 412封郵件之後還有一封郵件,是413封,第413封郵件。是出自被認定為「任瑟雍情人」的黃燦盛,他寫著:「我想和你見一面。」於是,我留下了我的連繫電話。
收拾了一下,我向房東借了車。穿過草原,繞過一段山路,讓人平靜的海面出現在我的眼前:「以前從來沒來過呢……」再向前開,遠遠地看見了那個廢棄碼頭,碼頭邊坐著一個人影,看上去很落寞。
把車停在一邊,我向他走去,他則是感覺到我的到來,站起了身,回過頭,露出了一個力不從心的微笑。
他長得很好看,渾身散發著與眾不同的魅力。「難怪瑟雍會愛上你。」我酸澀的說出口,卻不知道到底是說給誰聽。
他看了我一眼,遞過來一本厚厚的相簿,我一頁頁翻過去,全部都是照片,只是,有的是瑟雍的,有的是鏡子,玻璃牆或者水面倒映著拍出來的兩人的合影。
「拍得真好,不愧是世界級別的。」我感慨著。他只是笑笑,然後用低沉的嗓音說:「這次來,其實是希望你和我一起為瑟雍送行的,我想他會很開心。」
我不明白他的意思,只是看著他背過身去,去背包裡拿出一個小玻璃瓶,然後打開木栓。瓶子裡的什麼東西撒了出來,隨著風,飄向海面,飛向天空。
我聽見他說:「瑟雍啊……這下子你自由了……」
過了很久,連太陽都支持不住疲倦慢慢的沉入了海面,一直背對著我的他轉過身來:「一起走走吧。」
漫無目的的走在還覆蓋著少許白雪殘冰的沙灘上,他停了下來,一個不知是未結冰還是融化了的淺淺水坑裡有一條掙扎的小魚,他用腳尖點點,小魚便開始裝死。
「為什麼不救它呢……?!」我語調平靜的詢問著。
他皺了眉,變得一臉嫌惡,點燃一根煙吸了一口,又用力的踩滅:「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救世主,我也沒有必要裝仁慈。」沒有波瀾,冷冰冰的語氣讓我懷疑了一下這是不是剛才的那個男人。他看了我一眼,低頭,又抬起:「抱歉,我要走了。」然後揮揮手,頭也不回的離去。
看著他的背影被吞沒在殘陽慘澹的餘暉裡直到消失。我蹲下身子,用一隻手抓起那條裝死的小魚,走了幾步,放進了海裡,看著它一個轉身,遊遠。
捧著突然之間變得沉重的相簿,我毫不留戀的走向停車的地方,仔細回想著黃燦盛的話:「我第一次見到瑟雍是在六年前的機場裡,他穿著白色襯衫盯著你的背影,感覺很孤單呢……」
「我沒想過還會再見到他,那時我去義大利採景,我看著他在比薩斜塔下出神的樣子,好像什麼都和他無關……我第一次放下了相機,想把自己的大腦當成底片,深深地印著他就好了。」
「我們性格很相像呢,甚至可以瞭解彼此的內心想法。」
「他的精神壓力很大,經常背著我吃鎮定劑,我發現之後和他吵了很多次架。但是我還是阻止不了他。」
「他說,他一直都想著你,他根本沒有辦法忘記你,但是,他怕毀了你。」
「在他臨走的前幾分鐘,我抱著渾身是血的他,感覺到他身體的溫度在流逝,他卻依然拼命的對我說著對不起。」
「他說,他愛我,但是卻在更久以前,愛上了你……」
回到了住處,我把電腦裡的圖片看了一遍又一遍,然後一張張的刪掉。在第二天的清早,和房東笑著告別之後登上了歸途的飛機。
坐在飛機上,我閉著眼,緊緊的抱著懷裡的背包,裡面是一本相簿還有相簿背面沉甸甸的話:「珍雲,22歲,生日快樂——不要哭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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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虐好虐...TTTTTTTT珍雲,22歲,生日快樂,不要哭那句我真的是淚用飆的...
回覆刪除因為想愛卻永遠不能愛,所以瑟雍選擇輕生...燦盛更苦,只能看著自己愛的人愛著別人...
珍雲是純潔善良的存在,所以瑟雍不忍心毀了他...如果跟韓國首富之子的自己在一起,就要面對那些嗜血的媒體...純真的珍雲能夠承受嗎?瑟雍不知道,所以他選擇了放手...
唉...為了保護珍雲不受傷害...TT瑟雍真傷啊...